【小番外】又一棵板蓝根
#其实窝最开始是想写个小暖文的,结果写着就变成小虐文了…【窝控制不住窝自己啊…】嗯,我有错,我悔过。
#这番外保证甜【握拳】
#阴阳师手游相关
#座敷童子相关
#CP君是棵来自大山深处淳朴无华的板蓝根
#微晴博&酒茨
#注意:座敷童子辣么可爱声优辣么萌肯定是个男孩子啦啊哈哈【眨眼】
#若以上皆无碍,那么祝你看文愉快
PS:都闪开窝要虐狗啦【嚎叫】傻白甜逻辑去死去死
黑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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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还是那棵大山深处包治百病的板蓝根。
我老觉得有人在我旁边跳广场舞,咿呀咿呀乌拉乌拉的声音弄得我很不安生。
这死都死了,还不让板蓝根我好好睡会儿,这到底是安得什么心?
悲伤辣么大,我简直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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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忘了说了,其实我还没死绝。
……
不是故意逗你们玩儿的,事实是我也不知道呀,板蓝根生命力会辣么强这件事。
不愧是植物中的战斗机啊。
虽然没死绝,但悲催如我,又得从一咪咪【…】大的根开始长起,好在对自然环境和土壤要求不严,根系埋得可深,这才救我一条小命。
渐渐习惯有事无事怼苍天,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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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自我修复,听觉逐渐开始恢复功能,所以才听到开头说过的广场舞。
哎,说到这个广场舞啊,那可真是又爱又恨。
好家伙,直直把我从混沌中吵醒,我能这么快醒来也的确算是借了它的福气;但是…但是,谁能受得了这一天到晚的噪音啊,简直无差别音波攻击啊喂,还能不能好好做邻居啦?
可奇怪,这一天到晚的噪音,我居然还习惯了,一埋头就可以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说到这里又不得不给板蓝根超高校级的适应性点个赞。
睡着的时候会做梦,有时候会梦见上辈子城市中的车水马龙,有时候会梦见这辈子刚刚化形时的惴惴不安,有时候也会梦见躺在安倍晴明他家院子里那棵樱花树下看天时候的悠闲…
却死活梦不见那个人。
那么想念他呀。
想着想着都要哇哇大哭,却再没有人递过一方柔软馨香的手帕。
我的一天,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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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恢复的时候我真想两眼一闭直接厥过去。
为啥我兢兢业业不惜抱了安倍晴明的大腿才走出的深山,如今又回到了原点。
妈蛋,我那么努力到底是图个啥啊?啊?
安分地窝在树底下,我的眼泪簌簌往下掉,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悲伤。
原本以为的永别却在此刻变得可以触摸,这样大起大落的心情,大概这辈子也忘不了了吧。
力量一天天地恢复,倒是可以像模像样地化成人形,正蹲在树底的阴影里暗搓搓地打算去吓吓晴明他们的时候,又被大佬截胡了。
妈个鸡,茨木我跟你到底有多大仇?
又被薅了衣领提了起来,大佬把我左右转转,像是在查看着什么。
我歪着头任他给我转了个720度,眼神已经死掉了。
“噢,还真是你啊,”大佬终于开了他的金口,薅着我领子的手松了松,却没把我放到地上去,玛德,罪恶的身高差,长得高了不起啊。
“你不是死了吗?”茨木童子鎏金色的眼睛眯了眯。
“……”大佬,你这话问得我很费解啊,感觉我没死好像挺可惜的。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妖界的问候习惯,反正我不太习惯,一开口就问别人死没死啥的,让人咋回答。
“诶…开始确实是死了的,”我想了想,觉得根本就不可能糊弄过去,于是老实作答,“这不是板蓝根生命力强嘛,根埋得那么深,要死透还是有点难办啊。”
闻言,大佬挑起一边眉毛,兴致勃勃的样子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要觊觎我的根啊!
我就这么一段根啊!
给了你我这次真的只有去地府报到了啊!
大佬求你放过我吧!
眼泪汪汪的我顺利恶心到了茨木,随手给我扔一边儿去了。
神佛保佑,神佛保佑。我赶忙朝天做个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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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大佬身边没人,想来那个妖族杠把子也还没找到他,哎,真是作孽哟。
茨木死活要把我拎在手里,说是帮我长长个儿,我呢,是骂也不敢骂,打也打不过,只能死鱼眼假装茨木手里这只绿油油的不明生物不存在。
据茨木大佬所说,晴明一家子和他的式神都挺好的,武能怼人拉架,文能吟诗诵词,风花雪月的日子过得不要太爽噢。
……
突然发现茨木挺话痨的。
“…你…跟酒吞大人…”话还没说完我就知道要糟,结果我这边闭了眼睛等着大佬一顿轰炸只盼望着自己还能留一点血皮,俗话说得好留得阿根在,不怕血不满。
哪知道茨木就只风轻云淡地一笑,说着不相干的话,单手提溜着我一路向南。
我默然,觉得茨木是真的放开了,却也有点可惜。
算了,我连我自己都还没搞定呢,这操的是哪门子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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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把我丢在安倍晴明家门口,还没等我喘喘气道个谢,飘飘然又不见踪影。
不愧是大佬,神龙见首不见尾,可佩服。
看着有些熟悉的大门,说是近乡情怯也好,难以面对也罢,我呆站在门口,不敢伸手去推,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在害怕些什么。
最后还是我们敬业的帚神一扫把戳开了大门,没等我出个声儿便瞪大了眼睛,嚎着青天白日见鬼啦连板蓝根都出来作祟啦便往屋里跑去。我站在门外都听得清楚它的大嗓门儿,不由得抬手扶额。
不是我硬要吐槽,你们一家子不都是属于某种超自然力量的产物吗…好歹板蓝根我还是活的吧,你们可原本都是死物啊,哼,好气噢。
这波我跌得可冤。
这下可真热闹了。
帚神那一声彻底惊醒了清晨还在休息的安倍一家,包括他的式神们,一个俩个都冲到大门口,把我当围观植物。
我撇撇嘴,妈蛋,动静咋这大。
安倍晴明倒是好整以暇地穿戴好衣物,牵着博雅阿妈和神乐女儿信步而来,安然若素的样子就差没鸣钟开道了。
堵在门口的式神们分出一条小道,直到晴明三人走到我身前。
银白色头发的阴阳师还是一如既往地风采出众,手里握着折扇潇洒得快要乘风直上九万里。他看了看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点点头,与站在他身旁的源博雅相视一笑,开口温声道:“回来啦,回来就好。”
我简直要哇得一声哭出来。
阿爸啊,博雅阿妈啊,神乐小姐姐啊,窝窝窝好想你们…
一张巴掌大小的手帕递到我面前,神乐朝我努努嘴,示意我赶快把眼泪擦擦。
哦,我知道了,是怕我又把大门口弄脏了是吧。
……
说好的小萌妹呢,说好的治愈呢,都是开发商的骗子伎俩,哼。
伐开心,哭唧唧。
看我涕泗横流的脸,晴明简直不忍直视,只让我进屋坐坐,说说情况。
拉着晴明阿爸的衣角,我一手摸脸一手顺便给糊在阿爸衣服上,温顺得不得了,进了屋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好一会儿,直到博雅阿妈一个劲儿给我递眼色我才发现晴明已经在发飙的边缘…
哦,脾气咋这大,活不长噢阿爸。
神乐又一次目睹了全过程,不禁给了我一个快滚的眼神。
我心领神会,立马圆润地滚了出去,怎料刚滚出门就啪唧一声撞在一个人脚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我这回可真不敢抬眼去看,整个人就跟断电一样瘫在原地,脸朝下。
刚才拂过脸的衣料那么熟悉,还沾点些微的热度,我的心一瞬间跳得太快,胸腔中轰隆隆的,一点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直到被我撞到那人把我从地上扒拉起来,我垂着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还是人弯了腰帮我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之后又握着我的手腕,一步一步把我带着往前走。
我回头,只看见晴明傻爸和博雅阿妈笑得一脸慈祥,神乐还对我摆摆手,脸上都是欣慰。
我想,这下算是真的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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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敷童子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步子小小碎碎的,我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看着他的背影和熟悉的幽蓝火焰,眼睛有点热。
“那个…”开口是开口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住了嘴,抿着唇。
这样的感情啊,就像能搔到人心最痒处的东西似的,轻一点觉得痒酥酥的,重一点却也觉得麻麻的,总之都是舒服。
听到我开口,座敷童子倒是停下脚步往后看了我一眼,清澈的赤色眼睛依然可以映出我的身影,我呆呆地与他对视,却看不出其中的情绪了。
有点小小的失落,却又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矫情。
座敷童子去院子里打了水,又把我带到他屋里给我擦手擦脸,我有些赧然。
不是因为他像对待小孩子那么对待我让我感到羞愧,而是他连打水都握着我的手腕,只指使他的鬼火动作,而在后来更是一手握住我的手掌,一手用手帕沾了水给我擦脸,一点一点擦得可认真,我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眼珠子转了转,却隐隐发现这间屋子不大有人住过的痕迹,跟从前和座敷童子一起等雨停的房间稍微有些不同,嗯,…应该说是有点冷清了。
等到座敷童子燃起小火炉,把煮好的茶水塞给我一杯,我才被手中陶瓷杯温暖的热度唤回了意识,只一低头,清茶泛起袅袅茶雾,氤氲了我的视线,眼睛更热了。
“……”座敷童子不像从前一样坐到我的对面,这次却直接挨着我坐到了一起,握住我手腕的手一直没松开。
我抿了一口热茶,让充满了清香味道的茶雾冷静了我的心绪,顺道将茶杯搁到矮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我转过身面对他,我能感觉得到,他的视线总是落在我的身上,却一言不发,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既然你不说的话,那就由我来吧。
让我来告诉你,我到底有多么想念你。
我对他笑笑,这次他能看见了。
伸出手轻轻盖在他握住我手腕的手上,稍微用力便将他的手握入我的手里,我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倾过身去拥抱了他。
“抱歉,座敷…”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双手环住他的后背,避过他长长的黑发,温柔却坚定地扣住他的肩膀,“我真的很想你。”
感觉到触碰到的身体渐渐从僵硬到放松,我轻轻蹭了蹭他的脖颈,闭了眼静静感受与他呼吸起伏都一致的时刻,感受着他环过我后背的触感,感受着他抬手抚摸我头发的温柔。
“…我也很想念你。”尾音带着叹息,像是等了太久终于等到了最后的结果似的感叹,原本清亮的嗓音在此刻却混了三分低哑。
是啊,终于又再见面了,我的少年。
心脏重重地跳动,坠得我的胸腔生疼,但我却笑了,这大概就是属于甜蜜的疼痛那一类型的东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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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昨天居然就在人怀里睡着了。
我坐在走廊里,双手托着下巴暗搓搓地想着我是不是太没有男子气概了,好歹是个带把的,咋能做出窝在人怀里呼呼大睡这样的事情呢,不知道哈喇子有没有流了他满衣襟。
哎。
一直不注重形象的我居然开始注意起形象来了,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我坐在原地,苦大仇深的模样倒是引起了帚神的注意,居然趁着歇气的功夫跟我一起坐在走廊上唠嗑。
“哎你是不知道哇,”它絮絮叨叨地跟我讲,“就是你刚死那阵儿…嘿你别瞪我呀,你是消失不见了嘛…这消失可不就是死了嘛,噢你别打岔,我这儿话还没说完呐…”
“你刚不在的时候,院子里可沉闷,大家说话声音都低了不少,那不都是愁容满面的…后来晴明大人刚一恢复好身子,就散出消息说要高价寻找树精木魄,连博雅大人都动用了在朝的关系寻找那些个可以复活生命的东西…嗬,那阵子这宅子可热闹得不得了…”
我听着听着鼻子就酸了,可帚神一点眼力劲儿都没,偏要接着说。
“后来茨木大人传来消息说他感觉到了你的妖气,虽然弱,却还是存在的,被深山的气息阻挡了不少,不知道准确的方位在哪儿。好家伙,这下可把大家高兴坏了,连一向在晴明大人面前矜持得不得了的红叶大姐都把蝴蝶妹子抱起来转了好几圈,吓得莹草大人也跟着转圈儿…”
我单手捂脸,滚烫的泪珠儿顺着手缝一个劲往下滴,帚神却还在说着。
“最卖力的可不就是座敷童子了嘛,哪天不是做完日课就去深山找你去了,白天还好,大家没事的还能帮把手,晚上就真只剩他一个人啊,这一夜夜的,借着鬼火一点一点找,一个地方得反复好几回,就怕把你略过了…自从你不见之后,这座敷童子当真没说过一句话,别人问他什么他就点头或者摇头,愣是一个字也不说…把晴明大人焦得哟,但大家都没办法呀,人就是不说话,能拿他怎么办呢…”
我靠着廊柱缩成一团,把脸狠狠埋进膝头,肩膀一抽一抽,可有节奏。
“后来,茨木大人传了消息说找到你了,大家都高兴得不行,那夜倒是睡了个好觉,我晚上起夜,看到院子里那棵树底下幽蓝幽蓝的,嚯,可不就是座敷童子嘛,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忍不住了,我哇哇大哭起来,刚好碰到跟晴明怼完人回来的座敷童子,我嚎着就跑过去跳到他身上抱着他不撒手,绿色的眼泪流了他满肩膀。
他有些惊讶,却还是温柔地拥抱了我,拍着我的背,安静地任我哭嚎。
恍惚间,我看见晴明傻爸环着博雅阿妈看着我俩,笑得温暖,还有周围许多的式神,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温和地看着我们,仿佛春日吹过的微风一般温柔,太阳洒下的光晕染了每一片记忆。
我突然明白,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有了温柔的恋人,有了可爱的家人,有了值得信赖的友人。
我有了一个家。
人生如此,
浮生如斯,
缘生缘死,
谁知谁知?
我抱住了我的幸福,决定再也不放开。